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入“新时代”,要“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对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提出了更高层面的要求,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面临新的环境和挑战。在新时代高等教育学如何实现学科发展危机之突围,是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的题中之义。
(一)依托制度寻求发展是根本
高等教育活动本质上是一种自发性的智识生活,是思想层面的交锋和碰撞,本不需要像自然科学研究那样进行特别精细的设计,但高等教育学作为高校人才培养的重要组成部分,受国家政策调控,在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层面需要宏观设计来保障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的总体路向。新时代,在“放管服”和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大背景之下,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要从以往的制度依赖转向依托制度谋求自身发展。
宏观制度是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的客观现实环境,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之下,高等教育学科面临生存危机,此时对制度的依托尤为迫切。高等教育学作为高校人才培养的重要学科之一,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培养人才贡献自身力量是其发展的题中之义。在国家加大对高校科研的支持力度和奖励政策的背景下,课题、论文这些客观衡量标准不应成为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的桎梏而是发展的机遇。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学制度之下,大学在国家政府宏观调控之下谋求自身特色发展,与此同时,政府主导、高校自治以及受教育者之间利益的博弈是高等教育发展的恒久主题。建国后,新中国政府积极筹备高等教育的接管和改制工作,高校的发展规划、机构设置、教学安排等都由国家进行宏观调控,统一配置;随着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以及市场经济的发展,高等教育事务由政府部门包揽的办学模式下各种问题开始涌现;伴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和改革以及学者们对于高等教育办学自主权的探讨和反思,我国高等教育办学思路开始逐步明晰。
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四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明确规定“高等学校自批准设立之日起取得法人资格。高等学校在民事活动中依法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责任。”高校办学自主权的下放标志着高校开始以法人资格自主开展高等教育各项工作,能够结合自身条件能够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在政府宏观调控大背景下开展高等教育活动;与此同时政府开始承担高等教育发展的“守夜人”和监督者角色,高等学校开始探索有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发展道路,政府放权、监管与服务相结合,使政府、高校、市场在权力博弈中走向均衡,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从制度依赖转向依托制度成为必然之选。
(二)改进人类的高等教育实践是目标
高等教育学作为一门研究型学科,明晰其新时代背景下的定位和职责担当是学科发展危机突围绕不过的话题。王建华教授指出,“对高等教育学而言,大学和高等教育既是其研究的对象,亦是其学科建制赖以存在的制度性空间。”因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的特殊本质,高等教育学发展不可能超然于大学和高等教育实践,而必须与大学和高等教育实践密切联系,通过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实践不断促进高等教育实践和大学的发展由经验建设走向理性建设之路。高等教育学学科本身具有特殊性,有学者指出,“把高等教育学简单归属于经验科学,抑或规范科学都不科学,事实上它更多的是兼具经验科学与规范科学性质,具有两类科学特点的学科。”这一特性决定了高等教育学的学科建设从来都不是高等教育学学科内的“自说自话”,应该走出作为教育学二级学科的桎梏,不再满足于高等教育学内的“自娱自乐”,在新时代担当新使命,将人类实践作为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的考量范围,致力于引导和改进人类社会实践活动,将高等教育学理论研究成果与人类社会实践相结合并在其中发挥重要的引领角色。
新时代背景下,高等教育学科发展既要求研究者具备宏观的研究视野,又要具备较强的反思批判能力,能对高等教育的基本问题做出回应,将发展的依托由教育学科系转向大学,以高等教育学科本质为标尺,以人类高等教育实践为目标,不断在实践中发展高等教育学科,让高等教育学在高校建设中承担起其本来角色。新时代“高等教育如何发展”本身是一个非常宏大同时也是高等教育学者面临的最直接问题,从而也是高等教育学者无法绕开的问题,所有高等教育研究问题都围绕这个问题展开。高等教育学通过人才培养服务于大学发展和这个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改进人才培养的策略和目标,在新的发展阶段承担起崇高的历史使命。
(三)探索高等教育学自主发展之路是方向
缺乏学科自信是高等教育学学科本身长期存在的问题,新时代,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困境之突围要求树立学科自信,探索自主发展道路。“就现在的高等教育学的研究和发展来看,学科地位低下、学科自信力不足仍然是高等教育学发展中的障碍。”学科与领域之争即是高等教育学学科自信缺乏的典型表现,学科自信源于学科认同感和学科建设成就。在新时代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处在大众化向普及化发展的关键阶段,高等教育学作为有着三十多年建设历史的学科,在高等教育发展中取得诸多研究成果,其在高等教育研究中的地位不容置疑。探索高等教育自主发展道路,首先要求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要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体系,使得高等教育学研究有“法”可依,有章可循。主动采用创新性方法对高等教育学进行多学科、跨学科研究,不断探索自主发展道路,积极回应高等教育发展的重大时代课题。与此同时,高等教育学不应再满足于作为教育学学科体系之下的二级学科,要在学科发展过程中形成自身的发展路径和学科建设特色,以大学为依托,发挥在高等教育研究中的重要作用。最后,提高高等教育学学科包容性,主动学习其他学科研究方法、路径,善于总结发展经验,在不断借鉴、反思、总结中创新发展路径,形成自身发展特色。尤其是在高校“双一流”建设进程中,高等教育学要充分发挥自身研究型学科的优势,在发展中抓住机遇,掌握学科发展的主动权和发言权,早日实现新时代高等教育学学科发展困境之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