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宋戏曲的发展奠定了历史基础
摘要：歌舞戏的表演在唐非常盛行，唐代比较有代表性的歌舞戏有大面、踏摇娘、钵头、窟儡子、参军戏四种。它们在唐代非常兴盛，进而为元宋戏曲的发展奠定了历史基础。
关键词：歌舞戏；大面；踏摇娘；窟儡子；参军戏
中图分类号：J120 文献标识码：A
The performance of Song-dance drama in Tang Dynasty
Wuyuxiu
(Chinese Department of Yangzhou University,225002,Yangzhou,Jiangsu,china)
Abstract：The performance of Song-dance drama is queit prosperous at the banquet in Tang Dynasty and Five Dynasties.There are four kind of Song-dance drama,Omo drama；Mother shaking step drama;Puppet drama;amy game drama.The influence of Tang Dynasty’s Song-dance drama is inherited by Song and Yuan Dynasty.
Keywords:Song-dancedrama;Omo drama；Mother shaking step drama;Puppet drama;Amy game drama
歌舞戏是杂戏的一种。杂戏又叫散乐百戏（theatricals and variety shows），是中国古代由民间音乐、技艺发展而成的多种艺术和娱乐表演品种的泛称。大体包括歌舞、器乐、角觝、武术、杂技、魔术以及杂剧，隋唐时期，散乐百戏的范围继续扩大，包括了彼时出现不久的新品种歌舞戏。唐代民间歌舞戏兴盛，小儿在耳濡目染后，常模拟演员的动作容态，学他们的装束、声调及道具使用等。李商隐《骄儿诗》曰：“客前问所须，含意不吐实。归来学客面，
败秉爷笏。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豪鹰毛崱屴，猛马气佶傈。截得青篔筜，骑走恣唐突。忽复学参军，按声唤苍鹘。又复纱灯旁，稽首礼夜佛。” [1] 张飞、邓艾是三国戏的人物，参军、苍鹘是参军戏在晚唐时的两个角色，李商隐小儿能模拟戏剧演员之科白动作，聪颖煞是喜人。路德延《小儿诗》曰：“排衙朱阁上，喝道画堂。合调歌《杨柳》，齐声踏《采莲》。……锡镜当胸挂，银珠对耳悬。头依苍鹘裹，袖学柘枝揎。”[2]路德延儿又歌又舞，又模仿参军戏苍鹘之装扮，活泼亦讨人喜爱。在大量的唐代舞蹈中，除了表现一定风格和比较单纯情绪的舞蹈外，还有一部分是歌、舞、戏相结合，这就是歌舞戏，此名称最早见于杜佑《通典》。歌舞戏表现一定人物和故事情节，已初具中国戏剧的特征。具体而言，唐代的歌舞戏有大面、踏摇娘、窟
子、参军戏等。这些歌舞戏在唐代酒筵中都有演出的记载，下一一探讨之。
一、大面
《物原》：“季咸造胡面子”， [3]此关于大面起源的最早记载。季咸何其人？柳宗元《辩列子》：“季咸等，皆出《列子》。”[4]清顾炎武《日知录》巫咸条则曰：“古贤之名，为后人所假托者多矣。”[5]季咸者，多是假托春秋时的一行巫术之人，他在巫术的表演活动中，偶然发明了面具这一道具。到了汉代，假面之戏，在京师就有了演出记载。张平子《西京赋》有：“总会仙倡，戏豹舞熊，白虎鼓瑟，苍龙吹篪。”[6]薛综注曰：“仙倡，伪作假形，谓如神也。罴豹、熊虎，皆为假头也。”[7]唐许嵩《建康实录》载六朝事迹有及假面戏者。“孙兴公尝着假面戏为傩，至桓宣武家，温觉其应对不凡，推问之，乃兴公。”[8]此时假面有了道白，已经初步具备了其为戏之形。《隋书·柳彧传》载北齐时上元节角抵戏之盛况，“鸣鼓聒天，燎炬照地，人戴兽面，男为女服，倡优杂技，诡状异形。”[9]这是假面戏的进一步发展。
到了唐代，假面戏又有兰陵王、代面、大面之称，并已具备了戏剧形式，在宫廷宴会中有了演出的实载。郑万钧《代国长公主碑》：“则天皇后御明堂宴，圣上年六岁，为楚王，舞长命□。□□年十二，为皇孙，作安公子。岐王年五岁，为卫王，弄兰陵王，兼为行主词曰：‘卫王入场咒愿神圣神皇万岁，孙子成行。’公主年四岁，与寿昌公主对舞西凉殿上，群臣咸呼万岁。”[10]
弄兰陵王即是一种大面戏。关于此戏的起源，唐人普遍认为是始于北齐兰陵王，例证有四：其一，唐李延寿《北史》曰：“兰陵武王长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累迁并州刺史，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芒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贡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11]其二，刘餗《隋唐嘉话》曰：“高齐兰陵王长恭貌类美妇人，乃著假面以对敌，今之人面是也。”[12]其三，段安节《乐府杂录》鼓架部亦云：“两丈鼓戏有代面，始自北齐神武弟，有单勇善斗战，以其颜貌无威，每入阵即著面具，后乃百战百胜。戏者衣紫腰金执鞭也。”[13]其四，崔令钦《教坊记》亦云：“大面出北齐。兰陵王长恭性胆勇，而貌妇人。自嫌不足以威敌，乃刻木为假面，临阵著之。因为此戏，亦入歌曲。”[14]除弄兰陵王外，唐宫廷还有驱傩戏，亦为假面之一种。《乐府杂录》载傩戏：“用方相四人，戴冠及面具，黄金为四目，衣熊裘，执戈扬盾，口作傩傩之声，以除逐也。右十二人，皆朱发。…… 以晦日于紫宸殿前傩，张宫悬乐。……事前十日，太常卿并诸官于本寺先阅傩，并遍阅诸乐，其日大宴三五署官，其朝寮家，皆上棚观之，百姓亦入看，颇谓壮观也。”[15]
唐五代大面戏还以时政入戏，有了针砭时弊之效。《资治通鉴补》记载有魃戏，亦大面戏之一种。故事发生在开元年间，侍中宋璟疾负罪而妄诉不已者，悉付御史台治之。正赶上天旱，有魃，优人作魃戏于上前。问：“魃何为出？”对曰：“奉相公处分。”又问：“何故？”魃曰：“负冤者三百余人，相公悉以系狱抑之，故魃不得不出。”上心以为然。[16]不久，宋璟就被罢相。五代时大面戏在酒筵中继续演出反映时政的题材，《江表志》载：魏王知训为宣州帅，苛敛暴下，百姓苦之。因入觐侍宴，伶人戏作绿衣大面，正立若鬼神状。傍一人问曰：“何者绿衣？”对曰：“吾宣州土地神，王入觐，和地皮掠来，因至于此。”[17]到了宋代，面具制作趋向精细逼真，代面戏进一步发展，桂府甚至有因制作此具而致富者。据陆游《老学庵笔记》载：“政和中，大傩下桂府进面具，比进到称一副。初讶其少，乃是以八百枚为一副。老少妍陋，无一相似者，乃大惊。至今桂府作此者，皆致富，天下及外夷皆不能及。”[18]
二、窟儡子
黄庭坚《涪翁杂说》“傀儡戏，木偶人也。或曰当书魁礨，盖象古之魁礨之士，彷佛其言行也。”[19]《通典》“窟
子亦曰魁子，作偶人以戏，善歌舞。本丧乐也，汉末始用之于嘉会。”[20]《风俗通》曰：“汉灵帝时，京师宾昏嘉会皆作魁。”[21]关于傀儡戏的起源，学界比较盛行的是偃师造倡说和陈平秘计说。
偃师造倡说，宋人普遍认为傀儡戏起于此。杨彦龄《杨公笔录》“傀儡子，盖始于周穆王时工人偃师之作。”[22]高承《事物纪原》也认为“此疑傀儡之始矣。”[23]按《列子》记载：翌日，偃师谒见王。王荐之曰：“若与偕来者何人邪？”对曰：“臣之所造能倡者。”穆王惊视之，趣步俯仰，信人也。巧夫，顉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王以为实人也，与盛姬内御并观之。技将终，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王大怒，立欲诛偃师。偃师大慑，立剖散倡者以示王，皆傅会革、木、胶、漆、白、黑、丹、青之所为。[24]笔者亦认为偃师造倡说有一定的可信度。##end##
陈平秘计说：段安节《乐府杂录》傀儡子：自昔传云起于汉祖在平城为冒顿所围。其城一面即冒顿妻阏氏，兵强于三面。垒中绝食，陈平访知阏氏妬忌。即造木偶人，运机关，舞于陴间。阏氏望见，谓是生人，虑下其城，冒顿必纳妓女，遂退军。史家但云：“陈平以秘计免。”盖鄙其策下尔。[25]此说因附会历史人物，且对人物的性格分析也很合史籍记载，所以历来此说是被人认可的。然按《前汉高纪本纪》七年冬十月 “遂至平城，为匈奴所围，七日，用陈平秘计得出。”[26]应劭曰：“陈平使画工图美女，间遣人遗阏氏，云汉有美女如此，今皇帝困厄，欲献之。阏氏畏其夺巳宠，因谓单于曰：‘汉天子亦有神灵，得其土地，非能有也。’于是匈奴开其一角，得突出。”[27]郑氏曰：“以计鄙陋，故秘不传。”[28]师古曰：“应氏之说出桓谭《新论》，盖谭以意测之，事当然耳，非记传所说也。”[29]可见此说缺乏史证，不足为信。
傀儡戏作为散乐之一种，一般最后演奏，“若寻常享会，先一日具坐立部乐名上太常，太常封上请所奏御注而下。及会先奏坐部伎，次奏立部伎，次奏蹀马，次奏散乐。”[30]在宫廷宴会散乐的演出中，傀儡戏一般是最先演出的。《乐府杂录》所谓“后乐家翻为戏，其引歌舞有郭郎者，发正秃，善优笑，闾里呼为‘郭郎’，凡戏场必在俳儿之首也。”[31]《通雅》亦云“窟子即傀儡子，唐戏之首舞也。”[32]
酒筵中常演傀儡戏，顾况《越中席上看弄老人》“不到山阴十二春，镜中相见白头新。此生不复为年少，今日从他弄老人。”[33]卢纶《焦篱店醉题》（时看弄邵翁伯）“洛下渠头百卉新，满筵歌笑独伤春。何须更弄邵翁伯，即我此身如此人。”[34]邵翁伯指召公奭，亦称召伯。辅佐周武王伐纣灭商，为西周开国功臣。
在唐代，宴会中弄傀儡者多是军人。韦执谊《翰林故事》：“学士初入院，赐内军傀儡子、弄胡孙等。”[35]梁锽，官执戟，天宝中人，有《咏木老人》诗：“刻木牵丝作老翁，鸡皮鹤发与真同。须臾弄罢寂无事，还似人生一梦中。”[36]锽，军人也，此诗当是应景吟咏宫廷内军弄傀儡戏之作。傀儡戏在军中非常盛行，《旧唐书·崔彦曾传》记当时叛军“其众千余人，每将过郡县，先令倡卒弄傀儡以观人情。”[37]《北梦琐言》“崔侍中省刑狱”条亦载唐崔侍中安潜“频于宅使堂前弄傀儡子，军人百姓穿宅观看，一无禁止。”[38]在唐代民间，扬州盘铃傀儡乃当时傀儡戏在地方繁盛之一例。《刘宾客嘉话录》：“大司徒杜公在维扬也，尝召宾幕闲语：‘我致政之后，必买一小驷八九千者，饱食讫而跨之，著一粗布襕衫，入市看盘铃傀儡，足矣！’”[39]
三、踏摇娘和钵头
踏摇娘起源有三说，一云起于北齐，见于《教坊记》：“踏谣娘，北齐有人姓苏，
鼻。实不仕，而自号为郎中。嗜饮，酗酒，每醉辄殴其妻。妻衔悲，诉于邻里。[40]一云起于后周，《乐府杂录》鼓架部有苏中郎戏：“后周士人苏葩嗜酒落魄，自号中郎，每有歌场，辄入独舞。今为戏者，著绯戴貌，面正赤，盖状其醉也。[41]一云起于隋末。例证有二：其一见于《通典》：“踏摇娘生于隋末。河内有人丑貌而好酒，常自号郎中，醉归必殴其妻。妻美色善自歌，乃歌为怨苦之词。河朔演其曲而被之管弦，因写其妻之容。妻悲诉，每摇其身，故号‘踏摇’云。近代优人颇改其制度，非旧旨也。”[42]其二见于《刘宾客嘉话录》：“隋末，有河间人皻鼻酗酒，自号郎中。每醉必驱击其妻，妻美而善歌。每为悲怨之声，辄摇顿其身，好事者乃为假面，以写其状，呼为踏摇娘，今谓之谈娘。”[43]
踏摇娘戏，首先登场者男扮女装，“丈夫着妇人衣”，舞台装束为“著绯戴貌，面正赤”，动作为“徐步”、“行歌”。每唱完一段，其它角色合唱帮腔，唱白云：“踏谣，和来！踏谣娘苦！和来以！”后来登场的为扮丈夫的演员，夫妻两人作殴斗之状，将剧推向高潮。在形式上，踏摇娘采用“且步且歌”，还兼有和声伴唱、说白、打斗，是比较成熟的戏剧形式。唐时此戏后亦有女演员登场，呼为“谈容娘”。常非月有《咏谈容娘》诗：“举手整花钿，翻身舞锦筵。马围行处匝，人压看场圆。歌要齐声和，情教细语传。不知心大小，容得许多怜。”[44]
《乐府杂录》鼓架部戏有钵头，是宫廷酒筵歌舞戏之一种。《容斋随笔》唐诗无讳避条：“唐人歌诗，其于先世及当时事，直辞咏寄，略无避隐。至宫禁嬖昵，非外间所应知者，皆反复极言而上之，人亦不以为罪。”[45]张祜有赋容儿钵头、邠娘羯鼓、耍娘歌、悖挐儿舞等三十篇，大抵咏开元天宝间事。可见钵头是唐开元年间宫廷杂戏之一种，宫妓有容儿者善此技。张祜《容儿钵头》曰：“两边角子半门里，犹学容儿弄钵头。”[46]关于钵头之来源，出自胡人，《通典》：“拨头出西域，胡人为猛兽所噬，其子求兽杀之，为此舞以象也。”[47]唐时对此胡戏有了改编，曲有八折，《乐府杂录》“昔有人父为虎所伤，遂上山寻其父尸，山有八折，故曲八叠。戏者被发素衣，面作啼，盖遭丧之状也。”[48]
四、参军戏
又名假官戏，洪迈《容斋随笔·士之处世》条载参军为假官戏，“士之处世，视富贵利禄，当如优伶之为参军，方其据几正坐，噫呜诃棰，群优拱而听命，戏罢则亦已矣。”[49]
关于参军戏的起源，《乐府杂录》载：“弄参军始自后汉馆陶令石躭，躭有赃犯，和帝惜其才免罪。每宴乐，即令衣白夹衫，命优伶戏弄辱之，经年乃放。后为参军，误也。”[50]唐世此戏历时不衰，代有善者，“开元中有李仙鹤善此戏，明皇特授韶州同正参军，以食其禄，陆鸿渐撰词云‘韶州参军’，盖由此也。武宗朝有曹叔度、刘泉水，咸通以来，即有范传康、上官唐卿、吕敬仙等三人。”[51]
唐参军戏首在宫廷筵会中盛行，《因话录·宫部》载宫中有女优为此戏：“政和公主，肃宗第三女也，降柳潭。肃宗宴于宫中，女优有弄假官戏，其绿衣秉简者，谓之参军樁。天宝末，蕃将阿布思伏法，其妻配掖庭，善为优，因使隶乐工。是日遂为假官之长，所为桩者，上及侍宴者笑乐。”[52]参军樁，樁，《说文》“樁，从木舂声。”《乐律全书·古人舞谱舂牍图》释舂：“初学舞者，口念操缦，脚踏板眼。板眼曰舂，脚踏曰踏 ，脚稍曰蹈。”[53]可见樁为参军戏的道具。
参军戏又有陆参军，《云溪友议·艳阳词》载元稹“廉问浙东，别涛已逾十载。方拟驰使往蜀取涛，乃有俳优周季南、季崇及妻刘采春自淮甸而来，善弄陆参军，歌声彻云，篇韵虽不及涛，容华莫之比也。”[54]参军戏开始时还只是一人演出，晚唐五代发展为两角色：参军与苍鹘。至此，参军戏的戏曲特征亦较明晰。李义山《娇儿诗》云：“忽复学参军，按声唤苍鹘。”《新五代史·吴世家》又载：“徐氏之专政也，隆演幼懦，不能自持，而知训尤凌侮之。尝饮酒楼上，命优人高贵卿侍酒，知训为参军，隆演鹑衣髽髻为苍鹘。”[55]《资治通鉴·后梁纪五》亦载云：“知训狎侮吴王，无复君臣之礼。尝与王为优，自为参军，使王为苍鹘，总角弊衣执帽以从。”[56]胡三省注云：“优人为优，以一人幞头衣绿，谓之参军；以一人髽角弊衣，如僮奴之状，谓之苍鹘。”[57]
明方以智《通雅》“参军、苍鹘，皆剧家之称。……元瑞曰副净古之参军，副末一名苍鹘。”[58]《辍耕录·院本名目》载：“唐有传奇，宋有戏曲，唱诨词说。金有院本，杂剧，诸公调。院本、杂剧其实一也。国朝院本杂剧始厘而二之。院本则五人，一曰副净，古谓之参军，一曰副末，古谓之苍鹘，鹘能击禽鸟。”[59]
到了宋代，参军戏在民间更为盛行。宋陆游《社日之四》曰：“太平处处是优场，社日儿童喜欲狂。且看参军唤苍鹘，京都新禁舞斋郎。”[60]
唐代歌舞戏还有排闼戏和弄孔子、弄王子晋、弄痴戏等。唐代歌舞戏，与传统的表现一定风格和比较单纯情绪的舞蹈相比，已经发展为歌、舞、戏相结合的艺术形式，歌舞戏繁荣为宋代戏剧的发展奠定了历史前提。正是在唐代歌舞戏的基础上，宋元戏曲才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成为一代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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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姓名：武玉秀，性别：女，民族：汉，籍贯：山东沂水，在读博士，扬州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唐宋音乐文学。
民族：汉。出生年月：1984年1月。
通讯地址：江苏省扬州市扬州大学瘦西湖校区念泗公寓3幢605，225002。
电子信箱：wuyuxiu66@163.com
电话：152622300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