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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现代性与两种时间观
日期:2022-09-08 16:46  点击:114
 18世纪以来,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人们对于线性不可逆时间的感知越发清晰和具体。机械技术与劳动分工使得人们产生一件成品的周期愈加短暂,从而使时间三维运动过程在无数次重复中被人们充分清晰地把握。愈渐脱离手工的机械运动则保证了空前严格精确的标准件,从而保证了时间的匀质性,为时间计量划分单位提供了原型基础。于是,“资本主义现代机械制造业从而不仅从工艺技术条件上,而且首先是从观念形态的生产意义上生产出了现代时间的计量工具兼象征物:机械钟表。”接着随着生产的发展、市场的扩大,不同种类的商品之间要进行交换必须建立在价值量相等的基础上进行,可一个商品中蕴含的价值量是多是少以什么为标准?该标准又如何标示?马克思对这些问题做出了有力的回答,“每个商品的价值都是由物化在它的使用价值中的劳动量决定的,是由生产该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有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这一可具体衡量的“中间等价物”,不仅商品交换得以进行,而且也将这个资本主义社会抽象化、普遍化和计量化。
在这个意义上,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现代范畴,“在现代化主流方向上,现代时间的核心就是指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无尽头匀速流逝的现代时间之所以充满意义,是由于作为现代时间单元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其每一操作周期都以特定目标为终点,从而无穷量地以微观时间单元重复与强化着线性-目的性的宏观历史信念。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本质上是世界时间,它才是协调全球地方时间同步化的格林威治时间的基石”。
现代工业社会的时间是以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为基础的线性高速不可逆时间,其特点在于客观可测、高速运转、变动不居、指向未来,正如完成品的设计蓝图统摄着整个流水线的分工与生产,现代工业社会的时间也在无休止追求“未来”,
“过去”已被遗忘,而“现在”必须高速运转地奔向未来,使运转周期被不断缩短。当未来对现在压榨过度时,便出现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与肉体生命时间的对立,或者说工作时间与闲暇时间的对立。为了补偿被未来侵吞的现在,闲暇时间被人们用来纵情享乐,极力追求感官刺激,所谓“白天规矩正派,晚上尽情放纵”。
肉体时间想以这种享乐与感官刺激将未来内化,让现在因收摄未来而充溢为满足的瞬间。
为了从工业社会的时间压迫中解放,在肉体生命时间的对抗路线之外,在美学意味上还有另一种时间,即“个体生命体验的时间”。这两者都追求对“现在时间”的恢复和体验,只不过前者通过感官享乐的方式,后者通过美学的方式。
卡氏认为“个体生命体验的时间”,或者“自我展开创造的私人时间”是一种个人主观的、想象的、绵延的自我时间,从其中滋生出的是美学现代性,或者说现代主义文化。而以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为基础的“现代工业社会时间”是一种客观化、社会性、可测量、可买卖的时间,从其中滋生出的是社会现代性,或者说资本主义文明。两者的关系十分复杂,一方面既相互对立冲突,另一方面又能收编与合谋。如美学现代性一方面极力批判中产阶级的商业主义、功利主义、粗俗中庸,但另一方面也自觉不自觉地被其收编,“媚俗艺术”便是一个典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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