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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天下之将”而非“一国之将”
日期:2022-10-31 10:52  点击:93
 尽管李焘提出,南宋的振兴应当先休养生息,“十年而后动”。但是他并没有懈怠,而是十分积极的讨论提升军事实力之法。李焘感慨道:“民之死生,国之安危,此系于将,则将之任,其可轻平?”李焘认为事关生死存亡之事是战争,而战争系于将领。生死与存亡是南宋振兴的最基础的问题,兴盛发展显然是超出政权存亡的范围的考量了。这说明李焘对将领作用的认识是十分清晰的。他
李焘认为,将领的选用应当任用“天下之将”而非“一国之将”。有学者指出,宋代的“天下观”已经“由实际的策略转为想象的秩序”“变成想象世界中的自我安慰”。在宋代,“天下”和“国家”这两个概念已经具有不同的含义,“天下”是宋人理想疆域下的“祖宗大一统之天下”,而“国家”是宋廷统治的政权国家。当南宋士人理想中“祖宗大一统”的疆域同现实中南宋仅拥有的半壁江山形成鲜明对比时,对“天下”这一概念赋予了更多的寄托。李焘“天下之将”的表述与“大一统之天下”相呼应,“天下之将”与“一国之将”这二者的关系与南宋士人关于“天下”与“国家”之间的关系相对应的。
关于“天下之将”与“一国之将”,李焘在《博议》的《东晋论》中论述道:

一国之将,智者可为;天下之将,非有道之士不能胜其任。识四方之形势,决两阵之胜负,此天下智者举而知之;而不矜功,不讳过,犯而不校,容天下之众,与共立天下之大功,此固非有道之士不能为也。昔者诸葛亮祁山之役,诸将自用,违其节制,马谡败于街亭,赵云退于箕谷,此岂主帅之过哉?而亮布所失于中外,求箴规于群下,故民忘其败,师以复振。若亮,可谓有道者矣。桓温,晋之名将也,平蜀,平洛阳,威震关中。智可谓有余矣;而枋头一败,何足为温之辱?温若能引咎责躬,秣马厉兵,以为后图,则今日之败,未必不为后日之胜。何必深讳其过,移罪它人,以至颠沛?岂非智有余而道不足欤?
关于“天下之将”和“一国之将”,李焘分别用诸葛亮和桓温作为代表,进行说明。李焘认为诸葛亮是“天下之将”的代表。他认为诸葛亮能在接连两次北伐[ 关于诸葛亮北伐的次数,学界尚存在争议,目前有四次、五次、六次和七次四种说法。七次说分别指的是228年春出祁山、228年东攻打陈仓、229年春取武都和阴平、230年秋魏国攻蜀、230年魏延吴懿入羌、231年春再攻祁山以及最后234年据武功五丈原。五次说排除230年两次军事行动,因为前一次是魏国来袭,非主动出击,后一次诸葛亮未直接参与。目前学界多数论者持五次说。]失败后复又振兴,攻占武都(今甘肃成县西北)和阴平(今甘肃文县西北)是因为诸葛亮有道。而桓温则被李焘视作有智无道的代表。正是因为桓温无道,不听从进谏,所以才会在与前燕的征战中大败,又因将征战不利之过嫁祸他人,终至身死姑孰(今安徽当涂县)。李焘在论述中,以桓温为例,认为:“智者之谋,所以多不及成者,非其才之不若人,失在于先私后公,反以害其智耳,如桓温最为失天下之势者。”他以桓温为例,认为桓温以个人利益为重,所以虽然颇有军事才能,却始终“大功不成”。李焘指出,桓温注重一己之私是东晋未曾兴盛的原因之一。李焘对桓温这样的认识是与桓温后期弄权的情况相符的,且与南宋朝武将以自身军事实力为重,且干涉朝政是有关联的。因此,李焘此论,其目的旨在论述武将应当以国为先,是对将领在国家大义与个人利益之间的选择的考量。
诸葛亮与桓温二人,一位被李焘称作“天下之将”的典范,一位被视作是“一国之将”的代表,二者的区别在于“一国之将”有智而无道,“天下之将”兼具智和道。“智”和“道”分别对应着个人的才能和道德。知形势,善于用兵称为“智”。对朝廷忠诚、以国为重、怀仁德之心是为“有道之士”。李焘指出,有道者关注的是将领的品行,这方面主要涉及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需有对朝廷的忠诚;二是需要怀着以国为重的天下大义;三是需要怀有仁德之心。建炎四年(1130年)五月,在京畿、湖北、淮南、京东、京西州军恢复了藩镇制,设置镇抚使,这是地方势力加强的反映。绍兴年间,时任御史中丞的沈与求以“兵权不在朝廷”感叹当时中央无法完全掌握地方军队。当时“强枝弱干”的军事格局令朝廷不安,也令“忠君”和“德义”成为衡量将领的标准。李焘用“不矜功,不讳过,犯而不校,容天下之众,与共立天下之大功”描述天下之将,这一形容与南宋初的军事形势是密切相关的,其中不矜功即不拥兵自恃;容天下之众,公立天下之大功意指要有全局观,不能有各自为战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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