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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自命出》:自然情感与真诚情实的统一
日期:2022-11-25 17:26  点击:128
 在郭店竹简之前,无论从传世文献还是以出土的文字资料来看,“情”字出现的很少,而郭店儒简里面却出现了26次,其中20次出现于《性自命出》。情字出现频率之高,于先秦典籍实属罕见。由此可见,《性自命出》对于“情”的重视是空前的。郭店楚简中“情”的这种用法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很多学者作了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并得出了重要的结论。但是从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主要存在着两方面的问题。其一主要表现在研究者们大都以宋儒的理解为先见,然后直溯先秦。这一做法的问题在于,宋儒很可能没有看到今天出土的楚简材料。他们对孔孟等先秦儒家文献中性情的理解,既受历代注解的影响,又有自己的发挥创造。宋儒对情与性作了严格的区分,并对情和性的内涵作了更为细致的规定,从而形成了理论上更为完善的心性论,在这一系列的创造背后,都离不开“理”这个本体,即“以理说性情”。如果完全站在宋儒的立场来理解郭店楚简中的“情”,那么很可能会走向背离先秦儒家本义的误区。其二,现有的研究结论普遍认为《性自命出》中的“情”的含义基本相同。如庞朴所言:“情的价值得到如此高扬,情的领域达到如此宽广,都是别处少见的。特别是,有德与有道,在这里竟然都被拉来当作有情,当作有情的某种境界,这种唯情主义的味道,提醒我们主义真情流露是儒家精神的重要内容。真情流露就是率性。”[3]王中江认为《性自命出》的“情”整体指向人的情感。尽管也有学者表达了不同的意见。①但总体来说,目前的研究方法还是有些过于独断。因此需要回到文本本身,对“情”作逐一的辨析。先将原文摘录如下:
道始於情,情生於性。始者近情,終者近義。知情[者能]出之,知義者能入之。(簡3~4)
禮樂,有為舉之也。聖人比其類而論會之,觀其先後而逆順之,體其義而節度之,理其情而出入之,然後複以為教。教所以生德於中者也。禮作於情,或興之也。(簡16、17、18、19)
君子美其情,貴其義,善其節,好其容,樂其道,悅其教,是以敬焉。(簡20)
凡聲其出於情也信,然後其入撥人之心也厚。(簡23)
凡古樂動心,亦樂動指,皆教其人者也。賚武樂取,韶夏樂情。(簡28)
凡至樂必悲,哭亦悲,皆至其情也。(簡29)
其過十舉,其心必在焉。察其見者,情焉失哉?(簡38)
信,情之方也,情出於性。(簡40)
凡用心之躁者,思為甚。用智之疾者,患為甚。用情之至者,哀樂為甚。(簡42~43)
人之悅然可與和安者,不有夫奮作之情則侮。(簡46~47)
凡人情為可悅也。苟以其情,隨過不惡。不以其情,隨難不貴。苟以其情,雖未之為,斯人信之矣。未言而信,有美情者也。
《性自命出》的第一段主要是讲性及其根源,相应的讲到情、道、义。最重要的一句话是“情生于性”,这是《性自命出》第一次将情与性并提,并对情与性做出了区分。对 《性自命出》中所言之“性”的内涵,学者颇有不同的看法。郭齐勇认为此处之“性”属于性善论范畴。陈来认为《性自命出》在思路上仍属于以自然属性论性。总的来说,这里的“情”应该指的是人的情感,“性”指的是人的本性,“情生于性”说明人的情感源于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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