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著书于意大利屡遭外国侵犯,各个城市国家分崩离析的16世纪。马氏认为当时意大利最紧要的任务是与英、法一样获得国家的统一,而他也将统一的希望寄托于一位强有力的君主身上。本文即以君主品质为入口,从马基雅维里对君主“慷慨”与“吝啬”的论述中,以点见面探求马氏的思想轨迹。
一、“慷慨”与“吝啬”的基本论述
马基雅维里认为君主被称为慷慨可能是好的,但如果慷慨的做法不能使君主获得称誉,实际就使君主受到损害[ [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M].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76页]。马氏主张在君主希望保持“慷慨之名”的境况下,必然会产生奢靡与浪费,这种行为往往使君主在豪奢中耗尽自身财富,并会为其继续保持“虚名”而横征暴敛。在马基雅维里看来,君主慷慨的结果或是使国家走向覆灭,或是“开罪”那些原称他为“慷慨”的受惠者,而白白耗费资财却终究免不了“吝啬”的丑名,但那些始终吝啬的君主,在长期却会因不加负于人民而被誉为“慷慨”。由此在马基雅维里看来,如果君主是英明的话,对于吝啬之名就不应该有所介意[ [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M].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76页],反而应欣然接受。正如马氏阐述的那样:世界上再没有一样东西比慷慨消耗的更厉害的了,因为当你慷慨而为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使用慷慨的能力[ [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M].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78页],而“轻视”与“憎恨”都会随君主的“慷慨”而来,反而威胁君主的统治。因此马基雅维里认为“吝啬”虽有丑名之嫌,但却比“慷慨”要好的多,当然吝啬也绝非必然的“好”,倘若君主正在争取君位或领军出征时给予拥戴者适当的慷慨也是合理且必要的。
二、“重民”思想
根据马基雅维里在文本中的论述,马氏对君主“慷慨”的仇视,主要在于“慷慨”的消耗会使君主不得不加负担于人民,以损害众多人民利益为代价,去取悦受惠的少数人,使人民产生对君主的憎恨。借鉴马基雅维里对君主依靠力量的不同态度,可为之发现,为少数人而“开罪”多数人是不值当的。正如君主可以与贵族为敌,但却不能与人民为敌,因为即使君主拥有坚固堡垒,面对人民也会于事无补[ [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M].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104页],而贵族由于人数甚少却会好对付的多。由此对君主而言,被人民憎恨的危害要远大于接受吝啬的丑名,马氏“重民”的思想即在对人民力量的“胆战”中诞生。另一方面,马基雅维里主张君主需要与人民保持友好的联系,同样是基于“重民”思想的影响。他认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和君主的稳固统治,都来自于人民承认与拥护,君主拥有的政治合法性和政治理想抱负也都需要借助人民的力量而实现,君主江山的稳固,是归根于人民对他的满意,[ [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M].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88页]否则一旦遭遇不测,君主便无法找到任何的补救。其对阴谋也是一样,君主只要不遭受广大人民的憎恨,阴谋自然失去得逞的空间。因为只有人民憎恨君主,阴谋者才能通过以君主之“死”取悦人民,从而达成自身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若君主被臣民拥戴,便没有阴谋者敢于去主动承受人民的怒火。
三、性恶论
马基雅维里始终认为君主的行为应以实效为首要标准,而勿需接受道德的约束。正如第十五章陈述的那样:一个君主如果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学会怎样做不好的事情。[ [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M].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74页]在马基雅维里看来君主“吝啬”的“恶德”即是为获得“实效”的体现,而其思想无不根源于他的“性恶论”之上。在马氏看来,人都是变化多端的,只要你成功,他们就愿意为你流血,但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他们就会背弃你,反而转为你的对立面,[ [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M].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80页]并忘掉之前你给予的所有恩惠,展现“人”朝三暮四且忘恩负义的“恶性”。因此,在我看来马基雅维里主张“吝啬”的恶德,即有一种“以恶制恶”的特性,即以“性恶论”为基础,以君主小“恶”制衡臣民大“恶”,从而勾勒出“人性本恶”的“马基雅维里主义”思想。
简评《君主论》
日期:2019-01-31 11:18 点击:356